第31章

晏别又为什么要护着自己，温清川垂眸看向脚边的碎冰。

药人到底是草萤长老所造，虽然身型小巧行动起来较为麻烦，但也是很快地就诊断出了结果。

温清川蹙眉看着它的样子，将它托起来放在手中，同它神识相连。

温清川眼神一凌，声音严肃，“你是说他中了浮生草的毒，神识置于幻境当中会五感尽失？”

药人见温清川明白后，放心一般点了点头，随即又焦急地指了指晏别的眼睛，挥了挥手臂。

药人满意地点点头，断断续续地同温清川沟通。

温清川闻言神色一顿，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好一会才挤出苦涩的言语，“解决方法只有剜去他的左眼，或者是换眼，是吗？”

这浮生草不是常见的草药，至少他在草萤峰并未发现有这种草药的记载。

而他之前将万物囊给了别京白他们，身上并没有草药，若是等到把晏别带出去怕是毒素早已侵入体内。

温清川抬眼看向晏别眉头紧锁的模样，竟是和之前被伤到右眼相差无几。

晏别这百年来有此境地，和自己当真是脱不了干系。

直到印记彻底消失后，药人也没有反应过来，像是呆愣在那里，还是温清川那手指戳了戳它，它才回过神来，着急地挥舞着双臂。

药人点了点头，它不知道这个换眼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地上的人有救了，但也没忘记嘱咐温清川这样做的后果。

温清川闻言浅笑，抬手摸了摸药人的头，声音温柔，“我知晓这样做的后果了，但不是渐渐消失吗？不排除在五感尽失前，我能有幸得到解药。”

【不……没有……解……】

药人有些茫然地看向他，就见面前的人如皎月一般，指了指地上躺着人，然后轻声说，“先救人，好吗？”

温清川顺着药人的指引和晏别躺在一起，他偏头看向紧闭双眸的人，不合时宜地想——

也好，晏别一生坎坷，若能替他看破前路障碍，他应当会过得开心些。

不知是不是没有办法动用灵力，温清川竟然觉得疼痛刺激得他脑袋昏沉，整个人如同死去了一般。

待一切结束后，温清川才觉自己如同从冰水里刚出来一般，彻骨的寒意。

和冰锥极寒相呼应，让他如坠冰窖。

温清川不顾手边药人的阻拦，强撑着坐起身来，偏头去看晏别的情况。

这个陪伴自己百载的天眼，竟然这般就离开了。

温清川看着拽着自己衣袖的药人，才恍然回过神来，挑了自己衣服上唯一干净布料，撕下来擦了擦晏别眼角的血渍。

温清川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药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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