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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腿坐在木榻的人正生?气呢,低头?垂眼,捏着折子, 明黄的绸缎里衣往下?落,衬得她?锁骨明晰,肤色更加白净, 闻声抬头?后,眉眼间的怒意在看向来人时, 又化作孩子气的抱怨。
盛拾月气鼓鼓地怨道:“张元义那?群家伙还?在揪着先帝的谥号不放。”
原来是这事, 宁清歌恍然。
盛黎书虽然做了不少恶事,但不可否认, 她?确实为大梁付出不少, 起码如今交到盛拾月手上的, 是一条没有任何荆刺、完全由盛拾月驱使的藤鞭, 一个还?算强盛平稳的国家。
于是就有人对?谥号一事提出不满, 觉得盛拾月对?自己母皇太过苛责,毕竟戾一字始终为下?谥。
大儒常说父为子隐, 子为父隐,就算盛黎书有天?大的过错,盛拾月也不该给母亲拟定一个恶谥。
更何况在外人眼里,盛黎书还?算一个不错的皇帝。
于是全国上下?非议不断,哪怕盛拾月已差人将太女一案的真相泄出,并?重?修太女庙,表明盛拾月态度,还?是有不少人上奏,要求重?拟先帝谥号。
这张元义便是其中最闹腾的人。
盛拾月一想到他?就头?疼,揉着太阳穴发愁,这人确实有些真才实学,也是个勤勤恳恳的好官,就是在这一事上太过拧巴,让盛拾月拿他?没办法?。
“烦人,”她?抱怨了一句。
走至旁边的人就笑,随意捏起旁边矮桌的冰荔枝,落在盛拾月唇边。
她?们?两人一坐一站,便让盛拾月矮了一截,只能仰头?去接。
那?人却使坏,每当盛拾月要咬住时,她?就微微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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