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询问者却谨慎, 知道眼前这个喜怒不定的皇帝,随时可以将自己踢下床。
“陛下……”宁清歌扯了扯嘴角,冒出生硬的称呼。
宁清歌骤然停住, 杵在旁边的手微微发颤。
她们已经分开一年半了,宁清歌突然想?到这件事, 莫名的酸涩又席卷而来, 如同往日一般将她包裹,像是枝叶都长着小刺的藤蔓, 将四肢躯体都缠绕, 不断收紧, 掐着心脏不准跳动。
指尖压在脖颈圆骨,用一点点惩罚来证明盛拾月的不满意。
“小……陛下,”话到嘴边又绕了个弯。
盛拾月突然“呵”了声,不必出言否认就已表明态度。
汗水从掌心冒出,那樱花的香气不减反浓,难以分辨盛拾月的心思,自从盛拾月登基后,心思越发难猜,总是遮掩、不愿外人?知晓。
宁清歌抿紧嘴角,她不是个胆怯的人?,前提是不在盛拾月的面前。
盛拾月忽然开口,问:“你想?好了吗,宁清歌。”
宁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说的轻描淡写,却一字字坚决。
宁清歌表情一慌,忙道:“我是宁清歌。”
盛拾月面色一缓,压在脖颈的手微微用力,便把人?往自己怀里?按,她说:“宁清歌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不要?什么为我尽心尽力的死士,也不要?为我忠心尽责的臣子,我要?我的妻。”
横在两?人?中间的问题,终于被摆在明面。
只?是她不愿面对罢了。
但?横在中间的问题却无?法避免,往日盛拾月不去想?,只?当自己努力就可以改变,可宁清歌却站在原地,不肯迈步,自顾自地为盛拾月做出牺牲,直到最后的和离。
称谓不知何时又发生了改变,终究还是盛拾月低头,或许也不叫低头,是等待已久后的最后妥协。
盛拾月声音有?些哽咽,居然带出一丝哭腔:“宁清歌,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害怕。”
宁清歌身?体一僵,那藤蔓绞得更紧,根根小刺似乎扎着心脏,使劲往里?挤。
盛拾月仰头看她,无?法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一字一句问道:“你要?我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你拼命塞给我的东西?,我根本就不想?要?。”
“宁清歌,我并非是贪慕权力的人?,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我所?求的无?法只?有?你们平安。”
眼尾的水雾凝聚,几乎要?落下。
“宁清歌,虽然这有?些自私,但?是我确实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