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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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斯利的脑中闪过许多片段。她暂时不想进入记忆宫殿，因为莉娜正在那里等着自己——睁着眼睛，血从下腹流出来，或许会浸湿一大片芦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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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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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燃了太久，灼热的火星落进佩斯利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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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的效果过去了，佩斯利的小腿传来一阵阵钝痛。但疼痛比什么也感受不到要好许多。佩斯利半躺在台阶上抬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尼-古丁进入气管，缓慢而温柔地侵蚀着她的呼吸器官，再化作乳白色的烟尘飘向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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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慢慢地走到她身边。马特·默多克收起盲杖，和佩斯利一起并肩坐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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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腿伤很严重——我觉得你应该再在医院里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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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以后会注意的。”佩斯利委婉地拒绝了对方的关心。她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靠听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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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微笑：“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不介意二手烟，打扰到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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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本来也不打算继续了。”佩斯利的嘴角浮现一层很浅的笑意，“我以前的同事们，每次新年聚会都会开一盘赌-局，看看谁会第一个当场抓到佩斯利抽烟。没人成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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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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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他们可是最优秀的探员……其实每个人都抓到过我，但是他们都假装没发现，这样我就可以收获所有人的赌-注，然后发表第二年的挑战宣言了——我演讲的时候大家都会偷偷朝我挤眉弄眼，以为身边的人都还不知道我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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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佩斯利把冷却的烟头扔进垃圾桶，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像烟雾一样飘忽不定：“我总是很难忘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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