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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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渡鸦在佩斯利的头顶盘旋，然后一蹦一跳地落在她身侧的绿化带里，在掉落的树叶间挑挑拣拣，试图找到一些亮晶晶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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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谈判手段。”渡鸦的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像是同时有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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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谈判，是威胁。谈判是很没有效率的威胁。”佩斯利目视前方，仿佛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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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杀死他们更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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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他们都是正经的美国公民。我可不想刚辞职就被抓回局里……说到这个，政府真的会给印斯茅斯人颁发护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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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鸦低声笑着：“你最好别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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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斯利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我想到该叫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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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很人性化地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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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吉诃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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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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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堂吉诃德老爷，我就是那个骑毛驴的桑丘。”佩斯利把身体的重量放在拐杖上，好缓解脚上的钝痛，“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老爷，小的我一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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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鸦张开嘴，发出十足十的属于乌鸦的笑声：“我喜欢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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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吉诃德拍了拍翅膀，朝着天空飞去。它迅速地穿过房屋，贴着大厦越飞越高，直到整座城市最高大宏伟的建筑都难以触及。它看见急匆匆的弗兰克带着莉娜登上一艘汽船，逃难一般奔向自己腐朽的故乡，把家里暖和的奶油炖菜都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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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在它的眼底凝聚成一颗小小的，污浊的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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