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13节

子，瞧清他乌发覆面，臀背上缠满伤布，渗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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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刑罚，又是当着主子的面，哪个也不敢徇私，一杖一杖都要敲出打雷的声。当时若再添几杖，怕可叫这身脊骨尽被敲碎，明日晨起，掌事大太监的位置上当真要换了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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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骨头未碎，也差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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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上移，他背上裸露出的、未裹伤布的其它处，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疤，有鞭伤，有些又像刀割，都因着旧年不甚妥帖的处理，在苍白皮肤留下狰狞合拢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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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空数过，一道一道，凤丹堇觉得仿佛在数他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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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风进，吹动青帐，惊醒床上半昏半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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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疼痛掣肘他的动作，概因长久投注在背上的目光，禀禄陡地察觉到立在床前的另一道气息。他头也不回，冷斥道：“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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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人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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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当是哪个违令擅入的手下人，禀禄一下怒起，便要支肘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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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见那人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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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是熟悉到令他头皮发麻的嗓音，禀禄一下震住，怔怔听着她说话声更近，“掌事公公好大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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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禀禄以为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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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可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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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身血再狼狈不过，任人看伤上药时，禀禄只当自己是个死人。可现下、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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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多想，禀禄慌忙反手扯起被子压上背，挣动间伤口再次撕裂流血也不顾，痛死也好过坦露狼狈在最不愿被看到的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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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敢回，他支吾着要撑起身，“奴、奴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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