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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双凤目上密如蝶翅的长睫一低,盖住了摄人的亮光。今安移目看灯架上蓬发的烛光,问:“祭文一事本王已经知晓了。今夜来,你还有其他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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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她也问过类似的话,这就是赶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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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兰时睫毛颤了几颤,蜷尽受伤的掌心,以疼痛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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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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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安上下打量他,忽然说一句:“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拜见王侯时,衣冠不整便足以在你身上再扣下一条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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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兰时来时刚沐浴更衣过,身上新衣是王城里新兴的竹月绸料,袖尾到下袍哪哪都精细,褶子都未来得及生出。上朝时必须束发齐冠,方才出门前他往镜子里照了照,发冠一丝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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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问话比方才的祭文责难更令他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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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宽敞的静室里并无什么可当镜子用,只眼前的盏茶水朦朦胧胧地映出他的小片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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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颌无意识地绷紧,身上新衣瞬间长了荆棘一样地刺,常年奉守的礼仪压着虞兰时没有去失礼地检查自己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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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失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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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目,极为艰涩地说:“臣下失礼,还请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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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她说,“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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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兰时不解,静默片刻,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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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安摇头:“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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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久的僵持后,包着伤布、被他近乎自虐攥进袖内的左手摊平在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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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腕间裹到指根的雪白伤布隐隐透出殷红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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