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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数人谈话,口音皆不似洛临城本地人。州府尹口口声声这伙江寇皆是附近城池流民聚集,生计所迫无甚本领,不过仗着江上地利,这才久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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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单看那位二头领,便不肖为生计所迫的普通莽夫,行事章纪有度,来路必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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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行船商事每况愈下,这样颇多能人的队伍竟因蝇头小利在此地盘旋两年之久?若是为利聚集还轻省些,但看这抽丝剥茧下的盘根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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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今安出江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月近中天。站在第三层舷梯举目四望,远处近处皆是无际的黑暗与澎湃的江流,身处若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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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上劫掠者的发财梦与被劫掠者的惊慌恐惧各成天地,交织出光怪陆离的声响,在脚底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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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不是虞家自编自演安排的一出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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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前路如何,这一窝虎穴,她都要闯上一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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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东南房。舱室侧面开了扇窗,窗下悬空十数丈,直落静深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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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进来,翻卷桌上摊开的书页。玉青色香台灰烬堆积,立着支单薄线香,袅袅孤烟几欲乘风化作天边下弦月环绕的云雾。黑夜作纸,云月入画,窗边人一动不动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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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风声大作,卷着香云纱刮进大敞的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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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闯入了他眼中这幅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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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携着极具侵略性的寒冷气息,长靴踩上光洁的墨檀桌,一个照面即伸手钳住他的喉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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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贴上耳边的声音低柔:“虞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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