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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殷动手的刹那,其实李昭漪已经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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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云殷的眼神已经太过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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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些的时候,要区分的是什么时候是逗他,什么时候是真正的试探。到了后来,需要区分的就是什么时候是正经,什么时候是真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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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云殷眼睛里含着笑,里面却写着十足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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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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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这种预知除了给他自己心理准备之外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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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深夜来到刑部,没有带任何一个多余的护卫。守在门外看着狱卒的是木柯,澄明殿外替他看家的是德全和春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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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孤零零地到访,就像是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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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境况,是他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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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了一下云殷的肩膀,默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云殷还捏着他的下巴,眼眸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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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天零五个时辰,臣一直在等陛下来。”他轻声道,“陛下,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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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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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温柔,李昭漪就知道,他面临的处境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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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咙发干,自知理亏,小声道:“……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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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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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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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个人很容易,但李昭漪知道,见到云殷,他就会心软。一心软,就会乱了方寸。而他和云殷想要做的事,容不得一星半点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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