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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老太监的语气很慈爱,他并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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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很乖地应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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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昨夜思绪万千,睡得也不太好,但意外地没让他有什么不舒服。李昭漪到朝上的时候难得一片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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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高兴,坐在位置上的时候脊背都挺得更直,和为首早来的云殷对视的时候,也更自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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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殷似乎愣了愣,随即笑着对他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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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上朝皆要穿朝服。穿在旁人身上平平无奇,甚至死气沉沉的朝服,穿在云殷身上却蓦然顺眼了许多,衬得人身形颀长挺拔,一眼望去,颇有些鹤立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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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确实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作为燕朝的第一权臣,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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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梦里的那个人似乎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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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漪收回了目光,有人往他面前放下了纱帘,彻底隔绝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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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帝,他知道他该介意。介意云殷的僭越,介意他面前这道囚笼般的纱帘。但是他的确没有这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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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尽量平稳地度过这次早朝,不要再让云殷下了朝还要来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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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想到,即便是这样质朴的愿望,他也没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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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开始五分钟,就有人悍然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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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有事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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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要参平南王云殷,藐视天颜、肆意妄为、专制朝权、祸国殃民,陛下!恳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燕朝天下万民,彻查云氏一族,以安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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