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的阳光里,衣着华贵、被众星捧月的两个男孩,和一个站在空地中央、伸着小手、穿着旧衣、茫然无措的幼童。那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和被刻意无视的难堪。
“就那么一次...”孤露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后来…文逸再也没主动靠近过两位皇兄。路上远远看见了,也会立刻低下头,或是躲到嬷嬷身后。两位皇兄…也从不会主动找他。就像…”
她似乎在寻找一个贴切的形容,最终吐出冰冷的几个字,“就像避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再到后来,栖梧宫越发像个活死人墓。除了几个老得走不动道的嬷嬷,宫人们能调走的都调走了。饭食有时是冷的,衣裳有时是旧的。文逸的话越来越少,常常一个人坐在那几株梧桐树下,一坐就是一整天,看着地上的影子移动,看着叶子飘落。”
墨影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悲凉,“没人教他什么,也没人真正管他。除了…我们王爷...”
她缓缓一叹,似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奈,接着说:“偏偏那些年,宫内宫外不知怎么了就多出了一些有关于老王爷齐烈的闲言碎语...”
“什么功高震主、拥兵自重、权势过大...朝堂上弹劾的折子就没断过,雪片似的飞,都说齐家...迟早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孤露,继续说道:“咱们王爷…那时还是镇北王世子,他虽已收文逸为徒,却看不得老王爷被那些刀笔吏指着脊梁骨骂,看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一层层堆上来…王爷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他受不了这个。他没法像老王爷那样横眉冷对千夫指,他只觉得憋屈,透不过气的憋屈。所以,他只想躲开...躲得远远的...”
沈安若的眉头猛得竖起,“就算他要远离纷争,远离朝廷,也不能将文逸一个人丢在冰冷的宫中吧?!”
墨影带着一种不忍回顾的疲惫,无力道:“王爷的确不该丢下文逸...可,王爷那几年也不好过,根本就没人懂得他是如何度过的...”
沈安若,冷冷一笑,“秦楼楚馆,丝竹管弦,醉生梦死,你们王爷哪有半点不好过?一手捧红柳霖霖,整日饮着“天霖醉”,真是好不快活呀!”
孤露忙解释道:“不,王妃,你误会王爷了。暂不说,王爷和柳姑娘之间始终都是清清白白,就只说王爷本该意气风发、承继父志,还是先帝极其宠爱的齐麟世子,却被无形的重压碾碎了脊梁,在温柔乡里麻痹自己,一点点消磨掉眼中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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