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着残翅永坠永夜...
再去望向水盆中的自己,虽清晰了许多,却挡不住面容憔悴,连瞳孔都蒙着一层雾霭。
——这哪里是叱咤北疆的镇北王妃,分明是困在琥珀里的蜉蝣,连振翅的勇气都随着齐麟葬在了遏摩国的黄土里...
——她拼了命想去证明自己可以、自己能行、自己离了齐麟也能无所畏惧,可她连水盆中所映射的自己的影子都抓不住,又怎能去握住这满域飘摇的西南局势?
她知道自己已失控;她也能感受到在她步入营帐前,六大女将朝她投来的异样目光。
或许,她现已成了最孤独的人,因为有些事她不能说,有些真相她也绝不能讲。
难道,她要义正辞严地喝出:曹杰逾帐内的那具尸身根本就不是齐麟吗?
——是的,她看出来了,她全都看出来了。
——那尸身所有的疤痕都伪造的很真实,就连胎记都无异。可当年齐麟在狼王寨负伤后,其背上的伤口却是她一针一线缝合的,尽管那尸身的背上也仿造了她昔年的针法,可又怎能完全一致呢?
——在根本不可能完全一致下,又用尽全力去仿造,这只能说明那尸身后背上的疤痕是有人照着齐麟的后背刻意为之,甚至,那尸身后背上的伤疤就是齐麟亲手伪造的!
即便是她记错了,即便她已然忘记了当年水镜庵那夜是如何为齐麟缝好伤口的,但,那尸身的肩头也压根就没有她咬过的牙印!
——她曾狠狠地咬过齐麟的肩头,且不止一次。有些牙痕可以淡去,而那排她曾在北戎先锋军大营中咬过的牙痕是绝不会淡去的。
这就相当于什么?
这就相当于她明明知道齐麟没有死,却还要陪同众人演戏。
她也明明知道哭得最痛的,且最伤心的一定是真正在乎齐麟的人,却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各个悲绝成伤。
她不敢讲,她也怕极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齐麟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齐麟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
——她既是齐麟的妻子,就绝没有拆台的道理,万一因自己之过,毁了自己丈夫的苦心布局,那她也绝得不到半分好处。
——在不知齐麟为何这般行事下,她还极有可能会断送掉齐麟的性命。
只因,齐麟正在用身死做文章——都要用死来做筹码了,那所赌之事又怎能是小事?
除此之外,沈安若还有两点想不通,这两点也是至关重要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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