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季初微微睁大眼睛，感觉喉咙有些梗咽，说出的话也带着酸涩，“是那颗古柳吗？”

“可它不是已经没了。”

有风略过山野，老人的声音被裹挟着，带上了些空旷，他眺望远方，仿佛在回忆，亦或是在感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万灵村几百年都受古树的保佑，而如今古柳被泥石流摧毁，村子也逐渐走向了消亡，这都是自作孽啊，自作孽不可活啊。”

季初听到这话，露出不解的表情，“泥石流？不是因为小陨石碎片吗？”

老人摇摇头，“娃娃你记错了，这里确实被陨石砸过，但古柳早在泥石流发生的时候就被连根拔倒了。”

他连忙低头翻出手机去搜寻，看当年的事有没有记录，没想到真被他找到了。

他一时有些混乱。

季初不敢相信，他不断调取自己的记忆，可怎么想都不觉得是自己记错了。

「喂，小初，房子找好了，在靠近玉明大学的一个别墅小区里，单门独院，交通也很方便，你哥特地挑的。」

按照他哥性格，挑一个离大学十万八千里的才符合他的脾气，这房子肯定是韩黎哥敲定的。

「行，那我等他放国庆假的时候搬，时间充裕一点。」

砸在这里的小陨石碎片轨迹奇特，原本是绝不可能落在这里的，这就像雨滴从地面升上天空一样诡异，因此至今还有科学家在研究，只可惜一直没有结果。

他的「母亲」想要杀死他，因为他在还未完全成熟之前拥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受她的控制。

比起这个，更让他在意的是，他似乎从存在开始就是不完整的，他的「核」只有一半能量，另外一半无论他怎么感应都寻不到踪迹。

他还记得最开始他是被深埋在地里的，几百年未曾见过光亮，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潮湿腥臭的泥土，但他当时并不会因此出现任何情绪。

——将人类斩杀殆尽。

万灵山层岩叠嶂，山峦起伏，山间云雾缭绕，是最具灵气的山脉，所以这里就被选做了祂的孵化地。

祂无知无觉地在山体里存在了数百年，直到无意间触碰到了一颗马上就要枯死的树的根系，于是祂尝试着将自己和树的感官连接到一起。

阳光的气息，空气的湿度，风吹拂而过的感觉，万物生长的吱呀作响。

祂不曾感受过人类，但祂知道，这就是人类。

偶尔小人类也会攀着自己的树干，趴到祂身上休息，人类的皮肤是柔软而温暖的，还有汩汩流淌的血液和咚咚跳动的心脏，无一不让祂感到好奇。

后来万灵山走蛟，不费吹灰之力就摧毁了这颗离魂败象的树，但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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