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一个人待在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忍不住大喊与挣扎，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又有新的血迹从他的腹部流出来。

秦垢又喝了一口酒，幼年的叶宛不仅在无人的小巷发现了昏迷的他，将他救到了医院，更是在那段最灰暗的日子陪伴了他。

酒杯见了底，秦垢眼神暗了暗，示意迪恩再来一杯。

秦垢没应。迪恩佯装叹了口气，给他续上伏特加：“看来我这瓶珍藏的伏特加逃不出您的魔手了。”

是叶宛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男生穿着似乎大了一个规格的病号服，他背过了身去，正好让秦垢看到他缠着后脑勺的一堆厚厚的纱布。

秦垢莫名想到了另一幅画面，灰色的发梢耷拉着，陆潋整个人被淋透，水迹一路染上脸颊伤口的一丝血色，再沿着冰冷的钢制止咬器，被凝成一滴水滴路过下巴和喉结，沿着端正的衬衣领流进湿个彻底的白色衬衫，衬衫和男人的肌肤贴在了一起，这滴水汽融入，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啧。”秦垢把手里的酒一口干到了底。

叶宛把照片发过去，等了15分钟，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秀气的眉头皱起来，正准备从床上起来去拿手机，病房门被打开了。

叶宛的手缩了一下，坐回病床，头垂下来，不愿意正眼看他：“你来干什么？”

“用不着你关心。”叶宛没好气地说，“当初要不是你……呃……”

纤弱的下巴被捏住，漂亮的脸庞变形涨红，叶宛几乎喘不过气来，眼里泛起一点泪花：“放……放开我……”

“清……清楚了。”

“咳……没……”叶宛还有点忍不住咳嗽，“他或许真的死了。”

陆允文把苹果的皮一点点削好：“我要看到他一点一点的把血流尽，尸体冷却，然后腐烂。”

客厅的通讯器响起，陆潋走过去，看了一眼号码，按了接听，没开口。

陆潋挑了一下眉，没有回应。

“……”

酒吧人群熙攘，声音非常嘈杂，借着闪烁的灯光，陆潋朝附近望了一圈，成功在吧台上看到趴着的秦垢，他旁边还站了一个清秀的黑发男生，正是上次方文彦带来的那个男孩。

想到这里，他伸出了手。

“云诲……先生。”男孩瞪大了眼睛。

另一只清秀的手拉住了秦垢，陆潋转身，面无表情地俯视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