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道:“我还听闻,万家与表家分了家,从此以后便不往来了。”
万声寒竟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么?还以为便要这么算了呢。
沈照雪倚靠在床栏上,眉眼含笑,指尖轻轻卷着床幔上的流苏,悠然自得轻笑着说:“早便该分家了,那表家落得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他转了转脖颈,长久卧在榻上,他的肩颈有些不太舒服,于是便起身想要下榻。
“过几日。”
沈照雪淡淡道:“我瞧你实在是不想成这个亲,又何必吊着人姑娘。”
沈照雪身形停滞了片刻,半晌才道:“我对女子不感兴趣。”
他想起了陈蛾,沈照雪对陈蛾那般亲密信任,可不像是不感兴趣的模样。
两个人都心思各异,这一夜便这般气氛凝滞地过去了。
窗外雨疏风骤,风声呜咽,自窗前拂扬而过,轻扣着窗弦。
这般痛楚曾经也并非没有经历过,在宫中那段时日,他早因长跪整夜坏了身骨。
长此以往,身体自然便坏了。
他总觉得自己曾经在宫中最难捱的那段时日里见过万声寒。
沈照雪总是在恍惚中瞧见对方站在自己身边,俯身看着他在案上落下的字字句句。
他的手指曾经被万景耀踩断过,如今握笔都很困难,从前与他而言轻轻松松便能落于纸上的文字诗词,而今却要用尽力气才能将其写下。
身边模糊的人影似是张了张口,但说了什么,沈照雪听不清楚。
那本就属于幻影的男人便再次开了口,却仍然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
几个宫人从殿外行过,窃窃私语说:“右使近段时日像是中邪了,总是自己同自己说话,好生吓人。”
“嘘,先别说了,他应当会听见的。”
他缓步行至书柜前,将小盒子郑重地放在最上头。
“这样也好呀,”沈照雪轻轻笑起来,眉眼弯弯,“你本来就该是我一个人的。”
沈照雪忙向他那方走了两步,喃喃道:“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也已经辨认不出何处在痛了,他几乎抬不起头,脊背犹如遭千斤重压,只能这般匍匐在地。
长久积压在胸腔中的苦痛骤然迸发,他哽咽道:“对不起……”
不知晓自己的一句话便会害了万声寒。
沈照雪向前爬了两步,幻梦如泡沫一般,随着雷鸣彻底被打散。
窗外树影摇曳,屋中烛火跳跃,沈照雪的呜咽声自窗沿处溢散而出,似是如这秋雨般难以平息。
他知晓沈照雪便是这般性子,不爱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真实的软弱,也不习惯依靠外人。
所以自己不能进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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