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靠山屯被黑暗吞没,山风穿过树林,发出低沉的呜咽。李老六裹紧了破旧的棉袄,走在回家的土路上,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远处传来“咚——咚——”的打更声,节奏缓慢,像是在敲打着人的心跳。他眯起眼,看见一个瘦削的身影,那是村里的打更夫邓食梦,手里提着灯笼,嘴里哼着听不清的调子。
“邓大爷,这么晚还在外头啊?”李老六走上前,声音里带点好奇。
邓食梦停下脚步,转过身,昏黄的灯笼光照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是啊,老六,这山村的夜,可不总是太平的。你年轻,不知道我早年间撞上的怪事,那一幕,至今想起来还让人背脊发凉。”
李老六一听,来了兴致,搓了搓手,蹲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啥怪事?邓大爷,讲一个呗,天怪冷的,路上也没啥人,正好听听解闷。”
邓食梦瞅了他一眼,点点头,放下灯笼,声音压低了几分。“好吧,既然你想听,我就讲讲那件怪事——关于‘猫脸老太’的传闻。你听好了,可别半夜吓得睡不着。”他顿了顿,目光飘向远处黑漆漆的山林,开始了他的故事。
那是我年轻时候的事,差不多四十年前吧。那会儿我刚接手打更的活儿,靠山屯还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小村子,房子破破烂烂,路全是泥泞,晚上连个灯火都少见。村里有个老太太,人称王婆,独居在一间歪斜的土屋里。她不爱说话,眼神总是阴沉沉的,村里人都不大待见她。有一天,王婆突然死了,听说是一场急病,没撑过夜。村里人草草给她办了丧事,把她埋在村外的老坟地里,棺材是用几块烂木板拼的,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立。
头几天,村里倒也没啥动静。可没过多久,怪事就来了。那是个阴雨连绵的秋天,雾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有一天夜里,我打更路过村口,听到有人低声说:“昨晚我瞧见王婆了,她站在田埂上,脸白得像纸,眼睛绿得发光!”我当时没当回事,心想准是有人喝多了胡咧咧。可接下来几天,类似的说法越来越多——有人说看见王婆在村后游荡,有人说她半夜敲自家的门,敲得人心慌。最吓人的是,他们都说,王婆的脸上长满了猫毛,密密麻麻,像猫皮贴在了人脸上。
我听了这些,心里直打鼓。作为打更夫,夜里巡村是我的活儿,躲不掉。有一晚,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风吹得树枝乱晃,像鬼哭似的。我提着灯笼,走在村里的小路上,突然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像是指甲挠着什么东西。我壮着胆子循声走去,声音是从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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