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刺骨,村里人把翠莲绑了,装进个破猪笼,扔进黑水河。她挣扎着喊救命,水花四溅,可没多久就沉了下去,河面静得吓人,只有风吹过,呜呜响,像她在哭。
李二狗疯了,跪在河边喊翠莲名字,可人没回来。村里人草草散了,张老汉回家烧了半捆纸钱,算是了事儿。可第二天晚上,河面不对劲了。村里几个渔夫——张老三、李大栓、王二奎——半夜打鱼,说河面上多了个花轿,红得刺眼,轿帘晃来晃去,像有人在里头坐着。他们壮着胆子靠近,可轿子一晃,沉进水里,水面冒出一股黑气,腥臭得像烂肉泡了三天。
九叔那天正好在河边村给人画符。渔夫们说了花轿的事儿,九叔皱眉道:“浸猪笼死得冤,魂儿滞留河中,这花轿怕是怨气化成的。”他带了桃木剑和一捆黄符,去了黑水河边。那晚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雾气裹着河面,水波晃荡,像有人在走。九叔点了盏油灯,摆在河岸,火苗跳得不安分,映得水面影影绰绰。
半夜,河面传来“哗哗”声,像水花溅起,紧接着,一顶花轿从水里浮上来,红得像血染的,轿顶挂着破布条,轿帘湿漉漉的,滴着黑水,散发一股子腥臭味儿。轿子浮在水面,晃来晃去,像有人抬着走。九叔腰间的铜铃“叮铃铃”乱响,他眯眼一看,轿帘后隐约有个影子,矮矮的,披着红嫁衣,低着头,像在哭。
九叔掏出桃木剑,横在身前,喝道:“何方鬼祟,速速现形!”可轿子没停,慢慢靠近河岸,水面冒出更多黑气,像一张无形的网。他抖了抖铜铃,低声念咒:“三清在上,魂归地府!”可咒刚念完,轿帘猛地掀开,里头爬出个东西,不是活人,是翠莲的魂儿。
那红嫁衣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浸透的绸缎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猩红,每挪动一寸就往下淌着黑红黏液。嫁衣领口处蠕动着密密麻麻的河蛭,有几条正从她塌陷的锁骨窟窿里钻进钻出。她的皮肤不是皱缩,而是像泡发的尸蜡般半透明,能看见皮下青紫色的血管里游动着蝌蚪状的怨气。眼珠子早已烂成两个流脓的窟窿,却从深处浮出两簇幽绿的磷火,火苗里映着无数张扭曲的溺死者面孔。
当她的下颌骨咔嗒裂开时,涌出的不是声音而是混着水藻的黑血,喉管里传出溺水者特有的咕噜声,间杂着尖锐的童谣调子——分明是三十年前河边村溺死的送嫁丫鬟们在齐声哼唱。爬行时她的脊椎像蜈蚣般节节拱起,每个骨节都爆出寸长的骨刺,刺尖上还挑着风干的喜糖。最骇人的是那些指甲,根本不是生长而是从指尖不断喷涌出的黑色发丝,发丝末端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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