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当心!";王二叔的烟嗓被风撕碎。话音未落,赵大奎的千层底在青苔上打了个趔趄。松木棺椁轰然坠地,裂帛般的脆响惊飞满山寒鸦。黑漆皲裂的棺盖豁开獠牙般的缝隙,霉腐气息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腥甜喷涌而出。
孙老三的喉结滚了滚。他分明看见裂缝深处有团幽绿的光晕在游移,像坟茔间的鬼火。王二叔的烟袋锅在棺木上磕出火星,俯身刹那,后槽牙突然泛起酸麻——那裂缝里竟凝着层白霜,霜花诡异地蜷曲成指节形状。
";轰隆!";
棺内猝然爆发的闷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赵大奎的扁担当啷落地,张麻子裤裆晕开暗色水渍。孙老三攥着撬棍的手青筋暴起,却见柏木棺盖在第二声撞击中猛然拱起,活似怀胎十月的妇人肚皮。
";刘家妹子...";王二叔的烟袋杆抖出残影,话音被第三声巨响碾碎。棺盖炸裂的瞬间,腐熟的槐花混着尸臭劈头盖脸砸来。柏木碎屑如蝗群飞溅,在众人惨白的脸上划出血线。
棺中坐起的妇人脖颈以诡异角度后折,乱发间垂落的蛆虫在惨白面颊上蜿蜒。她青灰色的指尖抠进棺木,甲缝里嵌着的黑泥簌簌掉落。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眼白浸着血丝,瞳孔缩成针尖大的绿点,活像深夜坟头飘荡的磷火。
";二...哥...";喉管漏气般的嘶鸣从她裂至耳根的嘴角溢出,黑红血沫顺着下巴滴落,在棺头雕的并蒂莲上溅出妖异的纹路。她腐烂的棉袄下突然鼓起数处游动的肿块,仿佛皮下藏着十数只躁动的田鼠。
孙老三的撬棍";当啷";坠地。那妇人朽烂的右手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五指如蜘蛛附骨般扣住棺沿。沾着尸蜡的指甲在柏木上犁出深沟,刮擦声像钝刀在众人天灵盖上反复打磨。
惊雷劈落时,她腐烂的腹腔突然传出婴啼般的尖啸。王二叔后撤的布鞋在泥地上拖出凌乱轨迹,鼻腔里灌满尸液发酵的恶臭。恍惚间,他看见妇人脖颈的尸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转眼爬满半边青紫面庞...
";轰——!";
惊雷碾过山脊时,棺材板发出朽木断裂的脆响。刘寡妇的脊梁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着,一寸寸从棺中支起。她脖颈折成骇人的锐角,乱发间垂落的蛆虫在青灰色面颊上蜿蜒,每粒虫足都沾着腐肉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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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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