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沟通婚礼事宜,但沈佳城总在问他偏好——葡萄酒要偏甜还是干涩口味的?中式还是西式宴席?会穿西服吗,还是军装?我的领带要选什么颜色?
秦臻也很有耐心,一项一项回答。当时想不起来的,日后电子邮件回答。
不是普通红酒,是弗朗科酒庄29年产的黑比诺。外人送他酒,总送赤霞珠,厚重大方,有帝王之气。可他其实格外偏爱果味浓厚的黑比诺。这也是这座地中海传奇酒庄的镇店宝藏。弗朗科酒庄在一场大火中烧毁,家族投资人又车祸去世,29年的这一批黑比诺便成了绝唱。
礼盒里还有一张红色卡片,上面劲道有力的几个字,写着——合作愉快。
秦臻大大方方地说,不客气。戒指是你买的,婚礼是你安排的,我也要聊表心意。
每周日的联系电话里,他的问题也变了。
雅苑正好在重新装修,他也瞒着秦臻,联系到他的副官,只可惜这小伙子没住过一天军队板房之外的地方,根本不知道长官在这方面有什么喜好。最后,他只能亲自在电话里问。
他甚至有种错觉,这场重逢好像始于阴差阳错的意外,但火车竟然给自己正轨了,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说,你也知道,我要结婚了。以后,就别联系了吧。
两人的共同好友,沈佳城原定的联姻对象严一宁也受邀参加二人的婚礼。整个首都,知道他们婚姻真相的人两只手数得过来,而严家父女算在其列。
透过一层玻璃门,沈佳城听见秦臻摇摇头说:“一场外战还不够,关起门来还要对自己人凶。”
秦臻道:“为什么不能说?都是面子工程,可面子工程也要有个优劣吧。”
她这才说:“我没想到。那也是,委屈你了。”
他回答道:“各取所需而已。战争开始之后,我不会经常在家。战争结束,也就结束了。你不要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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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明所以的秦臻正坐在林肯里面,等他上车回家。
但毕竟是结婚。婚姻是最小单位的联盟,总得要有点诚意。
秦臻本来想的是趁回家这趟路,探探对方的口风。若他不嫌弃这车,找人改装一辆林肯送给他,每天上下班开。他等到十一点,却只等来网站上的头版娱乐新闻。
谁他妈在新婚夜搞单身派对。秦臻只看一眼,便把黑莓丢进口袋里,支开保镖,自己开车直奔城东射击场。
是秦臻先开口说:“我知道你去哪了。”
沈佳城笑着答:“我也知道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