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陈渊海收到沈长清的信,很早就带人潜伏在了塞外荒野。
这回可真算得上“浴血奋战”了,一身白衣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红色。
是守关的士兵,手里拿着弓箭。
下一瞬,原本并肩作战的天齐士兵忽然对他们拔刀相向,谢三财没有防备,反应过来之时马腿已经被天齐士兵砍断,他从马上摔倒在地,心口立马被胡人用长枪贯穿。
十七国…不…十八国联军有多恐怖呢?
酒塘不善兵事,四个老家主却不约而同将家中子侄赶往边疆。
唐梨酒身负重伤,双腿尽断,却不顾劝阻,用断腿夹着马腹,越战越勇。
颜华池无力去救,他身上的血窟窿都要连成片了,再也没有荆棘能从新的什么地方钻出来。
大雪满弓刀。
杀出重围的时候,颜华池身边只剩陈渊海一员大将和寥寥数百人了。
颜华池很沉默,他手很冷,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点一点凝固。
沈长清教他的东西来不及消化,他到底是没有沈长清运筹帷幄的本事。
“你把他们交给我”,他抱膝,“我却让他们都送了命。”
陈渊海一瘸一拐走过来,脑袋上还包着纱布,他坐颜华池身边,“差什么劲,总指挥是秦时钟秦老先生。”
“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因为犹豫不决加上心慈手软,错失反攻良机,导致半数大将都折在了那场战役里。
“那时一共死了四个大将,太祖有令,一个人记一百。
“国师险些连命都没了,养了两个月才能下地。但从他重新开始指挥起,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杀伐果断,用计狠毒,太祖的军队再也没打过一场败仗。”
“如今的情况已经是我和老秦推演出来的,最好的结果”,陈渊海眼睛看着面前的篝火,“殿下,这是你参与的第一场战争,国师不会失望,他会为你骄傲,因为你,比那时候的他要强太多。”
陈渊海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官场上虚与委蛇、商战中步步惊心,乃至无数次演练中的战役里,那些或胜或败的战绩。
“来日踏破贺兰山,尽取人头祭英灵,不比你自怨自艾有出息”
“你说得对”,颜华池站起身,用力握拳,“来日踏破贺兰山,尽取人头祭英灵!”
“殿下还是先处理身上的伤吧”,陈渊海仍坐着,用脚拨灰,灭了火堆,“今夜敌军定然会不眠不休四处搜寻,这火燃不得了。”
养精蓄锐,才好打这一场翻身仗。
一比三,够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幸存的几百人都没有心思睡觉。
常七扫视一圈,在很远的河边捕捉到颜华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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