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沈长清目送人走到门口,忽而轻笑,“别忘了提醒颜平,他需得守灵三日,在灵前继位。永安帝的灵柩可得多派些人把守,最好请几个和尚法师坐镇,否则——”
卫开霁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沈长清不疾不徐的那声“慢走,不送”好似一道催命符,让他先前在宫门口拦路的那股子勇气一泻千里,再支棱不起来,只得落荒而逃。
他只好带着底下的兄弟们跟着颜平铤而走险发动事变。看着昔日的弟兄们兵戎相见自相残杀,他又如何不心痛?
世事往往如此,哪怕再要好的人离世,短暂的悲痛过后,便将一切抛诸脑后,各人只顾自己的前途。
沈长清透过书房的窗格朝院里看去,天正在一点一点亮起来,草叶慢慢从如墨般的黑沉转为浅绿。
“账房先生告病,小人代为汇报。府邸一应花销用度都是从国库支取,内院绣娘丫头嬷嬷记在这本黄账子上,那绿册子记的是外院家丁们的开销,剩下的是您从前留下的产业,由布政司代为打理,每年都往这边送了分红,这笔钱不算少。”
“老爷对…华池少爷是怎么打算的?”管家小心翼翼开口,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小人祖上虽然是由皇家指派,但世世代代都是您的家奴,早就脱离了宗室掌控,老爷可以信任小人的。”
“是,小人记住了。老爷,小人送您到门口。”
“不必了,去做你的事吧”,沈长清摆摆手,推开书房大门。
马夫已经备好了车,早早就侯着了,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提着马鞭,呵着晨雾,冲沈长清腼腆一笑。
沈长清浅略扫了一眼,车舆、旗仗、兵仗、乐器等次序严格,排列整齐,轻轻点了点头,“并无不妥,你和管家用过心了,这月除了月俸,还可找账房支取二两赏银。”
“驾——”随着一声马嘶,国师府门前的长队缓缓朝皇宫方向移动。
一路之上没有碰见其他同僚,沈长清靠在车壁上,阖眸浅寐。
一位面生的公公在前边引路,其身上的袍子很新,但他对一应事宜却相当老练,仿佛从小生活在宫里一般。
还没进殿门,就听见里面躁动不安,平亲王装作焦急的样子,迎上前来,“老祖宗可算来了,昨夜本王与诸位大臣喋喋不休争吵了一夜也没得出个结果,如今可好,总算有人主事了!”
沈长清略一点头回礼,穿过一众朝臣,走到最前边,龙椅之下还设了坐席,是留给他的,他从容落座,一时之间满朝鸦雀无声,都在等着他开口。
“想必在场的诸位都是猝不及防之下得知先帝驾崩一事,昨夜圣旨说宫里死了好些人,不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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