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一处是心口偏肩头的位置,增生狰狞,足见当时的凶险。
她放下灯,惊醒了脚下的小丫头,忙不知所措站起来,生怕冯敏跟陈妈妈告状,踉跄着被扶了一把才站稳。冯敏小声道:“屋里太闷热了,对伤口不好,去将厨房缸里保存的冰块多搬些来,谁是负责采买的?明儿告诉他,将这一项列为头等,陈妈妈那里我跟她说。”
大夫有交代,一定要注意着不能发热,最好用烈酒勤擦腋下、脑后、脚心,床边的凳子上正摆着盛酒的碗呢。冯敏刚端起来,一个婆子急忙赶来,脸上堆下笑,“娘子来了,我刚正擦着呢,出去解了个手的功夫,想是不碍的。”
好在蔡玠锻炼勤奋,之前又受过类似的伤,回京好好调理过,一晚上相安无事,清晨大夫来瞧,凶险已过。陈妈妈大松一口气,本就没养好的身子险些累垮,千求万请冯敏好歹帮忙看顾一二,冯敏还没说话,抱着蔡大宝过来的朱秀儿一口应下,怎么说也是大宝儿的亲爹,不能看着人家在这里孤苦伶仃伤着不管。
她沉思着,便朝床上人看过去,还沉沉睡着呢,胸口微微起伏,安静的睡颜俊美无俦,比第一次见面消瘦了些,显出几分狼狈跟可怜来。端详了半晌,目光又转向娘送来的鸡汤上,是专从乡下买的好几年的老母鸡,砂锅炖了一个多时辰,只放了些盐巴跟老山参,浓浓的鲜香味儿,温补最好,叫她喂给蔡玠喝。
陈妈妈也担心大爷睡得太久,不能吃东西怎么好,进来看了一遭,试着用勺子喂,全流了,出去了一趟又进来,将一根竹管递给冯敏,“黄大夫说,昏睡的病人只好用竹管渡点汤水了,这根是去你家找来的,有累娘子来吧。”
“有什么不好,人家素不相识的人还用这法子呢,何况您二位……除了你也没别人了呀,你还不了解大爷吗?谁敢惹呀,也就是你,醒了之后也不会怎么样的。”陈妈妈说的那么正经笃定,冯敏却是真心不好意思,推辞的太决绝,倒显得不近人情,怪扭捏的。
冯敏的视线一直放在蔡玠的喉结上,看到那儿上下滑动,就知道他喝了,放心的同时抬起眼睛,忽对上一双半睁的黑亮瞳孔,一口汤吸进气管,把自己呛的满脸通红,咳个不停。
他却拉住她的手,虚弱笑了笑,“我以为在做梦,梦还没有醒,你又要走了呢。”
冯敏听他如此说,再次直面那熟悉的俊颜,这人当初第一次见她的矜持冷漠哪里还有半分影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如今都快匍匐在她脚下跪求怜爱了,又是这么个惨兮兮的形容,将她的窘迫也就比的不过如此了。
又被陈妈妈怂恿,她可不是自愿喂他汤的。冯敏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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