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时而竖斩,时而斜劈。蛮横的力量与精妙的技巧相结合,换作他人,定然是挥舞到手腕发麻,也没法在这块顽石上劈出半点火花。
哈德逊点燃随身携带的蜡烛,为他照亮石碑上的字迹。谈不上工整雄逸,歪歪扭扭,却自有凛凛之威。
“此处埋葬着治安卫队队员,我们的朋友,马库斯·汉森。”
“在命运的暴风面前,凡人不过是一根芦苇。当暴风来临时,直起腰来宁折不弯,是英雄的气节,弯下腰去被迫低头,是懦夫的无奈。”
“而他却在该当英雄的时刻当了懦夫,在该当懦夫的时刻当了英雄。”
文字竖着刻在灰暗的墓碑上。昏黄的烛火照耀下,墓志铭像一滴滴凝而不落的烛泪,铁腥味在空中挥之不去,就像那天地牢下的气味,仿佛能听见马库斯临终前的痛苦喘息。
读到最后一行字,哈德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知道受刑有多痛苦。我更知道,不能用要求自己的标准要求他人。可为何,背叛的人,最先撑不住的人,反而是你,偏偏是你......
这最后的时刻,他不想队长和马库斯看不起自己,抑制不住痛苦,又尽力克制着,喉咙里的哽咽像是幽灵游魅的悲泣。
“这风真大,吹得我眼泪都下来了……”
泪水划过脸颊,哈德逊俯下身,擦拭去墓碑上刻字留下的石灰,又掏出酒壶,将壶中酒倾洒在他的墓前。
“本来说好了一起不喝酒,抓完安布罗斯再开庆功宴,现在,也只有这一点请你喝了。”
渐渐哭声传于荒野,芦苇在阴影中随着风声忧郁地摇摆,两人一坟对着夜色痛饮。
悲怆如风中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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