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于是，她默默地坐回了床沿。

渡一渡我吧，小家教。

渡过黄泉，渡过奈何桥。

阿霁。

是江渡岳吗？

这是幻觉？还是她的灵魂深处的回响？

房门被猛地踢开，缥缈的声音瞬间变得清楚，如夏日般热烈的呼唤，让人不能呼吸。

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姿撞进了她的眼睛。

“阿霁！”

沈匀霁呆住了，愣愣地问道：“我是……死了吗？”

沈匀霁下意识地照做。

十二年前的场景在重现。

那年她救下了一颗星星，在后来的某一个夏夜突然在她的空中亮起，从此再也没有熄灭过。

不管是现实还是幻境，都不重要了。

新鲜的空气混着焦味冲进沈匀霁的肺里，呛得她猛咳几声，人都清醒了不少。

即使他现在灰头土脸也盖不住优秀的轮廓和线条，脖子上的血管都因为焦急而变得更加明显。

“江总！你怎么成这样了！”

李虎没有眼力见儿，还在罗里吧嗦：“萧司机被他们打伤迷晕了！但现在人已经醒过来了，就在那辆救护车里，没啥大碍。那个夏知鸢刚才还想跑，全给警察抓住了……”

李虎很开心，他这样的社会闲散人士也可以有正式工作了！

江渡岳目光不曾从沈匀霁身上移开，紧紧地盯着她，着急地问道：“阿霁，受没受伤？有没有哪里疼？”

江渡岳只好让出了一个空档。

他的阿霁刚刚被困在火海里，恍惚地坐在即将被大火吞噬的床边，那孤单的模样绞动着他的神经，心痛到窒息。

救护人员赶紧递来毛巾和矿泉水，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她的确没有受伤，才说道：“看上去还好，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医院拍个胸片。”

救护人员点点头。

他沉声喊她：“阿霁。”

“江渡岳。”

只听沈匀霁喃喃地重复道：“太好了，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我在……我永远都在……”

踏着烟波蓝的黄昏，他们又回到了蓝笙公寓。

江渡岳跟着她过来，然后半跪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道：“阿霁，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她唇瓣微动：“江渡岳，不要抛下我，行不行？”

他觉得自己好蠢，什么报仇，什么夺权，他竟然忽视了最重要的人，差点把阿霁弄丢了。

江渡岳有些哽咽。

额心的温度交织，虽沉默无言，却好像已经说了千百句话。

沈匀霁扯了扯江渡岳的袖子，闷声道：“我好困，陪我睡一会儿吧。”

沈匀霁蹙眉：“为什么？”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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