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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芮安说着说着，眼里有水光模糊了视线，她强压住声线中的哽咽，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还请施小姐，下次再碰到这种事情，能够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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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恍惚间，忽然想起了前几天晚上那个幻境最开始的场景，她被浸泡在水里、怎么也游不出去的那种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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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场景比之那种窒息感，更让她感觉难以喘气，煎熬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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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转过身，抬手用手背擦了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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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了四五秒，又转回去，面对着韩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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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芮安没有看她，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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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韩芮安知道，她现在根本不算是个异能者，如果被咬到，很可能直接就会变成丧尸的话，可能会更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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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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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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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将声音放得很轻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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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只是做你的前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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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芮安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忽而感觉心尖裹满了酸涩的蜜糖，她依旧闭着眼，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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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看着韩芮安精致的容颜，将她睫毛上沾染的水滴收进眼里，她忍不住靠近了些，拿了纸巾，帮韩芮安将那水滴轻轻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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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接着道：“韩芮安，十八岁的施谨从来没有告诉你，她面对你的时候，其实一直都很不自信，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毛病一大堆，根本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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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像是把最真实最丑陋的自己一层层剥开来给韩芮安看一样，一字一句缓缓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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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会在那么多次的争吵中沉默，因为她觉得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对，可是她却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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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记忆涌上来，韩芮安的眼眶忽然再也承受不住那些不断翻涌出来的泪水，晶莹顺着脸颊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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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害怕，每一次再跟你发生争吵时，再看到你失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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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微微吸了吸气，她又靠近了点，想要再帮韩芮安擦拭泪水，却被韩芮安侧头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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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急忙说服全家人搬走，然后干脆直接出国是吗？怕我怕得恨不得再也见不到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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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芮安凉凉的视线落到施谨身上，显然没有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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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施谨跟韩芮安对视，深邃的眼眸中盛满了韩芮安的倒影，“那时候我家人发现了我们在谈恋爱，我爸不容许施家有同性恋，把我关了起来，甚至连高考都没让我参加，直接送我出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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