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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芮安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施谨会这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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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接着道：“我是一个冷血的人，如果有人威胁到我们的生命，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们。眼睛男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可以为了活下来做任何背信弃义的事。可你不会，韩芮安，你跟我们不一样。如果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心里会很不安吧，也许这一辈子都会把这件事情挂在心上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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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在韩芮安的脑子里来回晃动，好一会儿，她才纠结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性格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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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告诉施谨应该回答“是的”，尤其是在末日，太过心软的人，太过正直的人，往往都是最先被叵测的人心利用并杀掉的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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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看着韩芮安，半天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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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违心地开口：“不是的，你这样很好。如果全世界都是像我和眼镜男这样的人，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吧。毕竟，善良的人，还是占大多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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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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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直保持这样子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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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做人嘛，不就求个问心无愧？”施谨挠挠头，脑子有点短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重于泰山，什么轻于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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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固有一死，或终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韩芮安帮她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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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施谨尴尬地咳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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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沉默下来，好半天两个人都没有再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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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都有些昏昏欲睡了，才听到韩芮安又说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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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什么重于泰山的死法，说到底我也只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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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芮安顿了顿，又说道：“但是我有在乎和重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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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头，跟施谨对视，那眼神几乎要让施谨以为她口中的在乎和重视的人指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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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变坏一点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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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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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听到了自己鲜明的心跳声，她忍不住借着被子的掩盖，用手捂住心口，生怕被韩芮安听到自己这样剧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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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不太同意你说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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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微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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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芮安眉眼弯起，笑道：“你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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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知道的，你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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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心念微动，刚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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