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271.15℃。"魔王的电子音带着雪花噪点,"距离绝对零度只差0.02℃。"
低温让痛觉神经率先罢工,傅小D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他的虹膜正在记录某种量子纠缠现象——圆明园的琉璃瓦在火海中扭曲成克莱因瓶结构,英法联军的军靴踏过四维碎片,将十二兽首踢进不同时空的裂缝。
"你在看人类文明的阑尾。"魔王的全息投影突然具象化为维多利亚时期的军官,黄铜纽扣折射着参宿四的红光,"那些被你们选择性遗忘的暗物质。"
傅小D的喉结动了动,喉管里的冰碴划出血珠:"你...混淆了...忏悔与堕落..."
剧痛在话音未落时席卷全身。冷冻舱突然注入液态氮,他的视网膜开始播放另一段全息录像:1933年柏林歌剧院广场,穿灰呢大衣的青年将《相对论》扔进火堆,爱因斯坦的手稿在燃烧中显露出希伯来密文——那正是傅小D昨夜在囚船数据库破译的星际坐标。
"看啊,你们焚烧同胞时的温度可达800℃。"魔王的声音分裂成百万个纳粹党徽,在舱室内壁疯狂旋转,"而现在你连打火石都握不住。"
傅小D的瞳孔突然扩散。在绝对零度引发的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中,他看见无数文明在奇点上重叠:玛雅祭司用活人心脏祭祀时,参宿四的猎户座文明正在用黑洞蒸发整个星系;秦始皇焚书的青烟与切尔诺贝利的辐射尘在超立方体里交织成DNA链。
"你们不是审判者..."傅小D被冻裂的声带突然发出完整音节,血液从嘴角呈螺旋状飘浮,"是轮回中卡在庞加莱回归点的囚徒。"
警报声撕裂舱室。监控屏显示傅小D的心脏已停跳两分钟,但脑电波却呈现出超立方体矩阵。当温度计即将触及绝对零度时,所有燃烧的历史影像突然逆熵重组——圆明园的火星凝成量子玫瑰,纳粹焚书的灰烬里飞出虹膜图腾。
魔王的全息投影开始量子隧穿。在它即将消散的瞬间,傅小D看到这个自称高等文明的存在,不过是上个宇宙热寂时逃亡的二维意识体。它们永远被困在因果律的莫比乌斯环里,靠吸食新生文明的道德熵增维持存在。
冷冻舱盖弹开的刹那,参宿四的太阳风掠过傅小D新生的皮肤。他视网膜上的星图自动补完最后一段轨迹:那艘载着希特勒影子的囚船,此刻正在穿越自己创造的微型黑洞,燃烧的尾焰恰似1933年的柏林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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