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再会杨行密

“藩镇不一，未足制我。”黄巢高站于长江对岸，上元城城头，轻抚霜白色的须髯，仰天大笑：“若江防也在雷帅高骈管束之下，我军又岂能到得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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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县，即昔日的建康、金陵，是六朝古都。但隋文帝杨坚灭陈之后，为压制金陵王气，下令毁其城池，将市民徙于江北的扬州等地。一时之间，琼楼玉宇尽夷作田，昔日金陵帝都，变成一座江东小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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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三百年前镇压江东王气之举，反导致现在黄巢成功渡江后，推进便畅通无阻。义师急速转入内陆，在宣歙观察使辖地宣州，才与气势汹汹赶来拦截的雷帅大军，真正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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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战前多次推演，判断不会有胜算，他要做的当然只是迅速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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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的惨烈，仍超出几乎所有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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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帅高骈，是个公认为残忍、狠毒、冷酷的人。无论是士卒还是百姓的性命，都不太被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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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异常重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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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当他的老师，大唐最后的战神石雄被宣宗皇帝迫害，呕血而亡后，高骈甚至一度打算起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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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传言，高骈本人当然只会矢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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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事实却显而易见——师妹甄燃玉死在草军手里之后，高骈相当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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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说“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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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高骈这样的顶级谋者而言，愤怒只能让他的进攻越发冷静周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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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黄巢利用王仙芝之死带给江湖豪杰们的愤怒，在穆陵关截击“大唐女武神”甄燃玉，最终完成弑神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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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骈的愤怒，同样也将化为天崩地坼般的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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