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阳谋

齐克让太息一声：“黄巢是将一切时代更替的苦难，都视作必要的牺牲，于天下大势而言，似乎不错，却过于残忍了。须知时代的一粒埃尘，落在苍生个体肩头，便如同巍峨泰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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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尽是悲天悯人神色：“为将之道，虽然免不了剑上染无辜战血，但又怎能便放弃源自人类天性的慈悲之心？人在沙场，终究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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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凌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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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数日，黄巢都点起兵马，猛攻泰宁军试图掘开北汴河的阵地，也曾数次对敌人造成打击，阻挠了泰宁军决堤的进程，但终难于有太大突破，维持着不胜不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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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去车骑支持的情况下，以步兵猛攻泰宁军的决堤工事，纵然黄巢擅长用兵，指挥高明，减少了伤亡，但这样的高强度进攻作战，终究令士卒疲惫，即便是百战精锐，也难免生出怨言，进攻速度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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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慢了一着，在黄巢发起进攻时，齐克让已经在北汴河畔建立起工事，这决堤之策，竟从阴谋变成了阳谋！明明义军是被追剿的一方，却不得不主动进攻雪帅军的坚固阵地，打成消耗战，以求破坏泰宁军决堤行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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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为了生存而战，但这样乏味而艰苦的战斗，又怎能一直维持高昂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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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本人当然早发现了这一点，虽然平时依然慷慨激昂，凭借个人魅力鼓舞军心，但眉宇间也难掩隐隐的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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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为草军新锐大将的朱温，脸上也同样失去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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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他就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但一切都如同陷入迷雾之中，找不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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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抬头仰望苍蓝色的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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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感觉到悠远广阔无尽的苍穹，此刻却仿佛被地平线圈成了一座半圆球型的牢笼，压抑着他的灵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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