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安克制地握紧了身前的睡袋边缘,眼眶也在泛红,情绪中依旧是愧疚,但又夹杂了些许她从来不敢让它出现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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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委屈的资格,可是此刻盛迦的话却令她筑好的高墙在一瞬间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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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说。”她哑声说着,制止盛迦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自我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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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似乎就是这样,坚硬的壳去彼此碰撞时便只会撞得双方遍体鳞伤,可当盛迦剖出自己的内心时,宋霁安也忍不住捏住自己的心脏,感受与她同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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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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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霁安的手没有离开盛迦的脸颊,盛迦也没有任何反抗,只在她停驻下来后偏头蹭了蹭,她的唇很轻的吻在了宋霁安腕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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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霁安下意识想抽出,却被盛迦按住,她撞进了一双湿润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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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盛迦从未有过的柔软眼神,她亲昵地再次吻了吻宋霁安的手腕,轻声说:“宋霁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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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一刻,宋霁安比现在更清楚地明白盛迦在勾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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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无论做什么都要争个最好,每时每刻都要将背脊挺得笔直的盛迦在勾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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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发愣,过了很久才喃喃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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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迦,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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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迦低声说:“我不可能每一步都走得正确,我是人,不是神。可是我也没有重新开始一切的勇气了,所以在出来之前,我做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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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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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迦从未有过也不敢有从心的时刻,但现在她们不在景江,她们在遥远的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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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迦终于可以放弃一切,只直面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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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荒原,在五年前被宋霁安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种下了溢满整片土地的种子,而现在它们已经生根发芽,令那片干涸之地焕发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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