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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玄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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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玉点了点头，手臂环住双膝，道：“你不敢睡下，是怕这一梦太长，醒来之时她已时日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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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玄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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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玉：“可你总不能真撑到她散魂之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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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玄烛闻言，目光涣散地沉默了许久，这才低声说道：“青女大人说过，等我下次醒来，就一起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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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是在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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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这么说了，想来是可以等到那个时候的。”离玉说着，顿了两秒，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情，笑着说了一句，“要我说啊，你早点睡下，也就能早点醒来……等到那时候，青女大人还在，慕陶也长大了，我们可以大家一起去外头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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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去过人间吧？”离玉说，“和北冥相比，人间可太热闹了，你不去看看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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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间不都是怨气？”微生玄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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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这天没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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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都要催我睡觉？”微生玄烛不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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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这样很伤身呀！哪个正常人会像你这样硬熬啊，你是打算在北冥熬个通宵吗？这样很容易猝死的，知道不？”离玉说着，忍不住反问道，“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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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玄烛：“……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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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玉：“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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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玄烛：“我总觉得，我好像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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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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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玄烛：“但我说不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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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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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玄烛果然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只是这样的感觉，并不能改变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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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会睡下的，强撑也只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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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女要她帮忙劝劝他，可她又能怎么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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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玄烛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他一直都知道青女迟早是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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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之所以不愿睡下，就是害怕心底早已预料到的那场离别，会发生在他无知无觉的长眠岁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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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害怕会来不及告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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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只是来不及告别，或许他都不会变成四千年后那副偏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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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青女的离去，远比燃烛散魂更加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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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玉想到此处，不由得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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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做不到再去劝他了，如果她再这样劝下去，只怕他醒来之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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