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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澜’低头就能望见床上人十指收紧，床单被抓出褶皱，于是看完朱澜记忆的不满在此刻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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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这人不快活，那她就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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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澜前半生零落无所依，后半生全都围绕着温太后。温太后把她从水中救起之后的记忆明亮又清晰，不似从前朦胧又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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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刮所有记忆时，宋微时有时是亲历者，有时是旁观者——她冷眼旁观朱澜被记忆中面目全非的虚影折磨，又能亲身感知温太后教朱澜认字时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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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体对温太后的深厚情感死死压着她伸出去的手，否则她早在诱惑温太后靠近时就抓了上去，通过更亲密接触获取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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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澜早就死了，但她的记忆和情感还束缚在躯壳之中，遇到她在意的人就会被唤醒。哪怕没有魂魄，这具身体也想要继续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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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微时想强行消散朱澜记忆时，温太后出声唤道：“朱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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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澜’身体僵住，煞白面容蹦出一根根黑筋，还有死气缠绕。在温太后第二声呼唤下彻底崩溃，身体痛得站也站不住，表情狰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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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太后眼中没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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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澜的痛苦几乎能凝成实质，仿佛要刺向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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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温太后只是依照系统交代的那样一声声叫着，将朱澜推向更痛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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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粗喘后，‘朱澜’捂着脑袋神情痛楚，却是低低笑着：“别叫了别叫了，就算她想回应你也只能动动眼珠子动动手指。再过几息我就能完全掌控这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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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澜，用你腰间的刀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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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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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澜’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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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狠瞪着自己哆嗦着抬起的左手，想也不想就用右手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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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旁人眼中诡异的动作却令朱澜额上冒出冷汗，她整张脸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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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左手摸到了腰间匕首，她‘噌’地一声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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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脖间被那条血线染红时，温太后抬脚踢向‘朱澜’蜷缩的身体，将其踢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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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帐合拢，‘朱澜’听见床内那人冷声道：“现在是朱澜自己杀了朱澜，别想把我与你这种怪物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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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回应宋微时那句‘是你杀了朱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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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澜’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头一歪，眼睛紧紧闭上再也没能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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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嘴角却在往上扬，不知是定格了宋微时离去时的最后一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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