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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单纯无辜的人偶不可能接触人类的机械工艺，更不可能在无人教导时精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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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温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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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用了点手段破坏门锁，推开门——走廊里明亮的灯光霎时在地上照出人偶的影子，映出软床一角，映亮几乎交叠到一块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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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宋微时上方的尤榆被光亮惊到，带着冰冷杀意的目光刺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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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来者是人偶后，她不知道她眼中的冷意渐退，退到不太能威胁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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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曲好心带上门，屋内重回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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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极好的夜视能力清晰看见两人衣着完整，刚刚交叠的身影错觉不过是尤榆双手撑在宋微时身侧，低下身来想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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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曲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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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尤榆抬头的第一反应是结果来者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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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尤榆心中升腾起的杀意消退无形，她可以肆意暴露出对床上人的痴爱、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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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温曲没开灯的原因——尤榆听见人偶一步一步走到身边的动静，却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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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她们曾在几个小时前亲密拥抱过，情感温暖血液的感觉独特且易上瘾，尤榆对人偶不再那么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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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尤榆目光终于从床上人身上挪开，转向身侧停着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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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有很浓的酒味，温曲从尤榆外套上也闻到一些。它猜测尤榆是搂抱着宋微时进来的，没有获取这座房子里任何人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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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人呼吸很沉，偶尔从唇间冒出一两声含糊不清的呓语，混合浓烈酒气与近乎糜烂的香水味，挑。逗着人的感官与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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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注意到尤榆呼吸也渐渐重了，她在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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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人偶说，“我只知道你回来了，在这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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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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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榆嘴角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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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出乎意料又不叫人厌烦的回答。特别是看不见人偶的脸，听着人偶于黑暗中显得平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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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地陈述事实，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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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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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人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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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离开，你在这里很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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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榆语气不耐，但这种不耐又没有表现在肢体上——给人一种还能站在这多说几句话改变她想法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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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会跟她睡在一起吗？我以为这是人偶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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