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时眼珠轻颤,逐渐从她的脸看到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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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鲛人贝雕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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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尾宋微时亲眼见过的鲛人,温曲精雕细琢自认费了十二分功夫都没能还原出记忆中鲛人的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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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造物比这不知巧妙灵动多少,她自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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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关系——看着女人的眼睛,温曲略略满意。至少这幅作品一眼就能让宋微时看出是哪一条鲛人,想必很难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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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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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曲将这幅画放在地上说:“我推荐挂在楼梯间,那里有些单调。放在卧房对你会不会太残忍?我想你也不想日日看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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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温曲倾尽心力做出一幅画缅怀鲛人的愤怒远比不上温曲要离开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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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时当然知道温曲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无非是作为装饰用的贝雕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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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弄错过,将羽毛当成鳞片,在温曲面前丢了一次脸,她绝不想再了解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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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忘记它。”温曲却偏要将重点牵扯到一幅该毁灭的画上去,“从来没有。睡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在梦见它,它不喜欢火,不想死在岸上,它是为我才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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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明明没有倾注对鲛人的多少情感,甚至表情也不见一丝怨怼、责怪,但宋微时莫名觉得——那条鲛人对她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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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太重要,所以一切情绪都该为它留存,而不是宣泄到无关的什么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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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微时触不到的梦中,在宋微时看不见的时间角落,她为它悲伤过无数次,为它自责过很多遍,那些情绪是宋微时不配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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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连它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说它该死,于是它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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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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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微时亲手杀了鲛人么?鲛人不该死么?要怪也就怪小镇那些人啊?这些话宋微时此刻不会说,但等手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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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感激你帮我坚定了我的信仰,可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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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曲低眸看着贝雕画。其实她有一罐鲛人拔下来的鳞片,做成纪念品似乎更有意义。但这是要留给宋微时的东西,不需要太多意义,只需要让宋微时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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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也不想,我讨厌你,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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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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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话说完了,你骂我的话再等等,等我走了你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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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微时表情惊变,温曲笑:“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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