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来,银幕放出画面,声音乍响。
一直到深夜,漆黑车身的桑纳塔穿过张灯结彩大道,停在院前。
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躯高大,步伐稳健,将脱下的军帽与外套挂在左手臂弯。
轻轻推开房间门。
兰听寒坐在桌前,手边摊着一本书。
兰听寒侧身。
水鹊夹在中间,头枕着荀定的手臂,脚搭着压在水川的腿上。
窗外烟花升起,在空中绽开。
水毅放轻脚步走进来,眼神柔和地看了看,最终将礼物盒放在床头。
水毅目光沉了沉。
大年初一的上午。
水毅从书房出来,拿起黑色胶木的话筒。
“水鹊,你有时间吗?我、我现在到了海城……”
李跃青在电话亭里,彻夜的火车,他浑身非但没一点疲惫,神清气爽,甚至兴奋得额头冒汗。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男声,“嗯,我会替你转告他的。”
水鹊蹲在后院门前漱口,牙膏白沫儿水咕噜咕噜吐到沟渠里。
这会儿才九点,他原本是想要睡到正午起来吃午饭的时候的,但是在乡里待的时间一长,平时习惯就是七点多就起来。
他翻了个身,把荀定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挪走,多睡了一个回笼觉。
早上吃甜酒小汤圆。
小汤圆是昨天做完剩下来的。
水鹊打着哈欠走进从后门走进厨房,锅里的汤圆飘着糯米甜水香。
一大早就在煮汤圆。
兰听寒笑了笑,没回答。
兰听寒装满了一碗甜酒汤圆,递给水鹊,“自己吹一吹凉再吃。”
他坐在客厅的圆桌上老老实实吹汤圆的时候,水毅穿着家居服,踏着红木阶梯下来。
在熟悉的家中得见多年未见的孩子,水毅原本冷峻的五官轮廓,都化得温和。
他抚了抚水鹊的乌发,刚起来洗漱,还没有梳理的发丝,黑亮蓬软。
“没关系。”
兰听寒从厨房里走出来,“毅叔,锅里还有汤圆。”
他进了厨房,再端着碗汤圆在水鹊对面坐下。
“我一醒来就发现了。”水鹊弯弯眼睛,他挽起袖子,露出来那截手腕上面戴着新手表,“喏,戴上了,谢谢爸爸。”
水鹊疑惑:“什么右手?”
水毅记得昨晚他看见的,水鹊原本戴在左手上的手表。
根据水毅对自己孩子的了解,水鹊在手表上没有表示过特殊的偏爱,所以水毅排除了是水鹊自己买的可能。
水鹊那张脸上根本藏不住事情,目光闪了闪,“那只……是之前朋友送的。”
水鹊搅动了一下碗里的汤圆,点点头。
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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