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连头发都淋湿了一点,额前刘海沾湿后黏成一缕一缕的。
池塘边的人注意到,齐齐转头向他那边看过去。
虽然他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水鹊心虚地背着手,厚底小皮鞋不自然地后撤步踢踢自己脚后跟。
吸取前车之鉴,他们说话有意压低了几分音量,后面再说的什么水鹊听不清晰了。
宋家、oga、联姻。
刚走进去,就听到远远的有人称呼——
谄媚之声,来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对着俊秀挺拔的beta,甚至还只是在少年与青年之间过渡的年纪。
那beta显然是属于青年才俊、瞩目人物之列,镀银镜框架在优越的鼻梁处,吊灯投下的光影勾勒面部起伏。
但这是曲家一贯的做派,许多年前于黑白两道之间的灰色地带起家而遗留下来的。
这是在海城驻扎多年的许多家族对曲家给出的一致评价。
曲家人甚至不屑于做些寻常的表面功夫,他们有足够的底蕴保证其他人总是有求于自己,故而总呈现出令人讨厌的老派家族的高傲。
他说的太小声,是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
眼神森然。
”
高大的beta仍记得礼数,但动作是肉眼可见的匆忙与敷衍,他口中说着抱歉、失陪,眼睛却始终看向远处。
在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扶手和墙一般高,只见到略过的乌黑发旋,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拐角的地方不留神撞上了端着盘子的侍者,深红液体泼到地毯上、衬衫前襟,酒香冲鼻。
水鹊管不了这么多了,毕竟也有他自己的责任在,“没关系。”
可能是被前情人纠缠不休的小少爷吧。
这样的戏码在宴会的场所隔三差五就会演一次。
水鹊进了最后的房间,二楼的房间几乎都没人,茶水间离得不远,倒是隐隐有交谈声。
他原地打转,六神无主地将自己塞进柜子里。
闭塞的空间,氧气流通不畅,他又小心翼翼地拉开柜门的一丝小缝。
更近了。
向来对危机十分敏感的直觉告诉他,被抓到的话就不是嘴巴痛这么简单了,所以水鹊一对上曲九潮的视线就开始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