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犯先嘉义侯府幺女,今凉河阳郡主莫雪颜,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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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落,四处的随侍禁卫大惊失色,江映华袖中的手瞬间握成了拳头,无力的闭了眼睛。如此一闹,她想护想拦,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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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中的陛下和赢枫本在一处提笔绘丹青,上好的雅兴正浓,听得颜皖知在外间的这一席话,皆是满眼疑惑。好端端的,跑来此地闹得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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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陛下冷眼瞧着跪在地上却一脸固执的颜皖知,又抬眸看了不远处呆立在旁,甚是无奈的江映华,大抵明白了几分,只沉声道:“你二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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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入内,殿门紧闭。陛下沉声斥责:“胡闹什么?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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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皖知迫不及待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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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心意已决。臣请出使凉国谈判合盟一事,昭王不允。可眼下情形,西凉太后与嘉陵王勾连甚密,若能以言辞达成交易,何苦劳民伤财,举兵兴战?臣在西凉数载,朝中亦有人脉,以利诱之,陈明利害,凉国太后定能明悉时局。先解嘉陵王之乱局,合盟互利,日后再徐徐图之,蚕食凉国,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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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御天下,唯权唯利。嘉陵王的谋划,重在隐秘,攻其不备。若颜皖知以大楚使臣身份回归西凉,等于明白告诉西凉太后,嘉陵王的诡计早已被大楚皇帝洞悉。如此,只剩敬酒罚酒两条路,聪明人,大抵都会选择有利于己方长久利益的稳当路径,而不会轻易莽撞的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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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深谙其中权术,到底是动了心。颜皖知的伶牙俐齿,她亦然清楚明了。听罢此言,陛下幽幽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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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臣有六成把握。但凉国被匈奴打压甚重,若陛下允准臣,以两国通商为筹码谈判,臣可有九成胜算。”颜皖知一丝不苟的回应着,完全不顾身侧的江映华投去的凛冽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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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意下如何?”陛下沉吟片刻,转头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江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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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问。江映华交握的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轻声道:“河阳郡主一场豪赌,可想过若是败了又当如何?人心莫测,你自凉国失踪,嘉陵王本为利用,今朝回去,他们杀你也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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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皖知浅笑,“如今戳破身份,臣是楚罪人之后,入凉谈判不成,凉国亦然知晓臣无颜归楚。臣置己于死地,求一线生机,以己身为凉太后与大楚正统牵线搭桥,此番赌局,臣赌她会与嘉陵王背道而驰。退万步言万一,臣此去为楚,若回不来,只盼陛下与殿下开恩,稍复臣父兄之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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