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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回来！”陛下在后头厉声斥道，“收起你的臭脾气，在同你说正事！”因着情绪激动，又是一阵猛烈的闷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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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华怅然，下意识地转身冲了回去，抬手帮人顺着脊背，颓唐道：“您别大动肝火，华儿顺着您，让您好好的，活过百岁，气死那阴沟里的混账。若让我逮到那人，非活剐了他，再拿肉剁碎了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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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闻言，一脸诧异的睨了她一眼，也不知这人有没有心，这个当口在胡诌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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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儿，朕不会明言立你为储，不管愿不愿意，你且帮朕分担些。日后的事晚些再定也无不可。只是，当年大哥的离世，甚至是皇考和你二哥，或都是遭了同样的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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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立储，或能保你周全，眼下毫无头绪，也不知从何处防。命你回来时，宫中人都换过了，该是没问题的，所以莫再提离宫的事，你和枫儿留在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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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华默然地点了点头，陛下又道，“皖知的事，朕一直在查，你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且宽心等吧。朕确曾骗你一事，如今也该告诉你了。你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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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莫说下去，求您，别再提了。”江映华出言打断，二哥被废后暴毙，便是她与陛下和太后离心之始。江映华生怕陛下说出来，让她亲耳听见，二哥的死，当真是手足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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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苦笑，“他还活着。”江映华错愕不已，兀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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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母亲觉察他情绪难以控制，行事愈发不守常理，生了疑心，不得已才废了他。他虽活着，却疯癫痴傻，认不得人了。到底中了什么毒，至今未能查出。人就在禁中，你若想见，改日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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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娓娓道来，眸中满是无力的苦涩，一家两代人轮番受制于人，皆是因为皇权之争，死的死，病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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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知晓了太多的秘辛，江映华深觉头痛。她目光呆滞的坐在床头，已然失去了冷静思考的本能，半闭着眼睛，斜倚在雕花木床的栏杆上，将自己彻底放空。她不解，这些年，陛下和太后是如何撑过来的，扯着弥天大谎，暗中查证，却还是中了阴招，想想都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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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琉璃瓦巍峨肃穆，重檐叠嶂的堂皇宫殿里，总有骄阳也照不进的阴暗。不同于战场杀伐的明晃晃的刀枪，此处才是瘆人的决斗场，杀人不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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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许久，江映华才站起身来，不无担忧的关切道：“您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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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你不气人，自是舒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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