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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亮的乔衣，觉得对方欣喜的模样就像毛茸茸的松鼠发现了过冬的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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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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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细长的手指拂过黑白键，带出由低到高递进的悦耳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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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寂静得能听到电流声，乔衣半合着眼，却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他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脸上、手上和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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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离家后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弹奏不是为了自己的比赛，而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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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蹈室里，给舞者们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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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半大的孩子，最大的比她还小一岁半，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体验，乔衣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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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因为舞者们年纪小而放松，也没有被十余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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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时她一心想帮时默的忙，真正在家练习起曲子却被动人的旋律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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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时默给她的简谱弹这曲《はつ雪》，不多时将它熟练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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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曲的中文名是“初雪”。原曲由日本知名填词人井上律子作词，国内资深作曲家叶鸢飞谱曲，是首寄情于景的流行歌曲，传唱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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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时默取了伴奏练习，光从曲子里也能窥见这首歌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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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正如它的名字，诉说冬天的第一场雪，从轻柔落下试探过往路人，到逐渐被风扬起变得热烈，即便是宁静的雪也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生命力，鼓励人在逆境之中砥砺前行，总会迎来纷雪过后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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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奏带换成了真人演奏，乔衣从前奏首个音节弹起，准备参赛组也开始了彼此的配合，随电钢琴的乐声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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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衣愉悦地弹奏着，抬眼和舞者们目光相触，模模糊糊地想起从前乔言商还喜欢弹琴时，曾为她的舞蹈伴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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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中途她摇摇晃晃地停下数次，暗道扫了哥哥的兴。乔言商却对她笑，目光纯粹，没有掺杂丝毫的戏弄或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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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乔衣看了，不明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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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她在这里为他人而奏，忽地明白了乔言商当年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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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主宰，为别人而奏，并发自内心地希望他们因这琴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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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音落下，练舞的八个小年轻整齐划一地停下了动作，脚步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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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除了跳完舞的喘气儿声再无其他，连平时面部表情最多的黄头发小年轻也变成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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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衣的心跳分分钟一百八，十年如一日苦练的琴技，能得到大家的青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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