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内,连连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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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最后一家琴行,隔着玻璃窗就知道没什么生意,墙角结了蜘蛛网,看起来很久没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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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衣认认真真地敲门进店,如前面几家一样询问需不需要短期的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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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行主人是个清瘦的中年男人,身上的浅灰色棉袄被水洗得发白,正闭目听着肖邦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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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眼看看乔衣,忽地摸出手机,搜索一番,看看屏幕,再看看乔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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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坐正身体,笑问:“矶城大户人家的千金怎么到这里找工作?今年的银翼杯不会再办了,你要体验生活,就该让爸爸妈妈找个好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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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是笑着的,眼底却并没有笑意。他并不知道这已经是乔衣跑的第五家琴行了,只觉得这个出身富贵人家的女孩子是在跟他闹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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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衣头一回听说钢琴大赛是取消而非延期,对方说得如此笃定而自然,让她相信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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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参赛邀请函,双手递过去,跟对方确认是否就是这个比赛,到底发生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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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本不想再搭理这姑娘,却见她递邀请函时十指上带着薄茧,以拇指外侧最为醒目,因天气寒冷皲裂,外缘泛着微红,露出里面透粉的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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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是个靠家人砸钱镶金强行点亮技能的主儿,想不到是真的下了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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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微动,把手上的烟往烟灰缸里掐灭了,淡淡道:“谁知道呢,你要想参加,就得等三年后,再过不到一周就会通知,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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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衣礼貌道别时,店主说:“你要有真本事,就不该来这里,去找你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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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乔衣停下找琴行的不是五连败,正是离开最后一家琴行时琴行主人跟她说的这句话,让她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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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说话虽然有些呛人,却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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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衣原来觉得她只需要要有份工作,离父母远些,保持不紧密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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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却把她从象牙塔中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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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想要达成的,远远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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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去找她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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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和她最爱的琴活下去,彻底离开父母,做自己人生的主人,甚至还想拉乔言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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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布满荆棘,她只能艰难前行,凭借自己的力量斩断前路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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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为了不辜负时默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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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不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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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苦的不止乔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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