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要下来吗？”江佟朝他喊，出了声才发现，其实这么近的距离不用这么大声，于是他带着惊讶放小了声音。

陈子兼很快去给江佟寻找他需要的胡萝卜，还多带了两粒纽扣，是从商晓星的衣服上掉下来的。

江佟让开了一些。

“现在应该可以了，你放胡萝卜吧。”

“谢谢……”江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陈子兼帮了一个怎样的忙。他走到雪人前，这次把胡萝卜顺利地插上了。还有两颗用来做眼睛的纽扣，江佟学着陈子兼的样子，先挖了两个小小的洞，放进去。

“下来玩多久了？你手不冷吗？”陈子兼扬了扬下巴，江佟就把双手都摊开给他看。

“冷是冷，但是很好玩。”你也脱了手套挖了雪，你就不冷了吗？

“我还没给雪人拍照。”江佟指了指地上的雪人，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用很多角度拍了不一样的照片。

脑子咳得缺氧，江佟只觉得一只大手盖在自己的后背，停顿了一瞬，才很轻地拍了拍。

“我……”江佟本来笑着，想说点什么，刚偏过头，嘴唇差点擦过陈子兼的下巴。

“回去吗？”陈子兼望向别处，江佟看他的时候，觉得他耳朵好像也被冻得有点红。

快到门口时，陈子兼才问他：“是想出去玩了吗？”

“我没怎么见过雪，也没堆过雪人，就是看到雪停了去玩一玩。”江佟话说到这里，门打开了，热气涌出来，扑上他的脸。

门在身后关上，江佟因为听见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想说当然好，但他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陈子兼又问：“可以吗？”

陈子兼的生活习惯比他想象得还要更像老干部一些。

陈子兼总是坐在那里，但又看不出坐了多久。有时候电视机开着，有时候房间里很安静，他只是在抽烟。

江佟看向陈子兼，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一件事。

“雪停了，可以去附近玩玩，要走的话我们多玩两天，现在就可以出门。”再问的时候，陈子兼的语气变得缺乏自信，却抛出了一个看起来会让江佟更为心动的条件。

江佟想，其实他早就要答应了。

陈子兼站在原地，应了一声好。

“泡温泉，去吗？”陈子兼的停顿很不合时宜，好像觉得这是一个江佟会拒绝的选项，但江佟反而很期待地说：“我之前安排的行程里也有温泉这一项。”

“驾照？有。”

看他茫然中还带着点紧张的眼神，陈子兼没忍住，终于很轻地笑了下。他扬了扬下巴：“穿厚点，我们还去骑摩托。”

“要开一会儿才到玩的地方，不过是我开，这种路你没开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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