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已经停下了。
隔着一个客车过道,另一边的乘客朝江佟递了一支烟,江佟摆摆手拒绝了。
那点烟的人还算有点后知后觉的功德心,叼着烟半站起来。
那人抓着把手狠狠往后倒,窗发出难听的嘎吱声,但到底是打开了,一阵狂风夹着雪花卷进车内。
又过了一会儿,导游和司机纷纷开始打电话,讲着江佟听不懂的方言,大概是在询问情况。
网络上对这场暴雪有许多报道,然而关于这场看上去没有尽头的堵车,却没有任何提及。
实在太冷,他睡不了,只耷拉着眼皮。
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太久,江佟动了动。
司机接起电话,只喂了一声,情绪忽然变得格外激动。
大家都仰起头来看向司机,预感他有话要说。
这话一出,人们顿时热闹了,江佟也跟着起身,但还没走出座位,就被另外一个路过的更高大的男生抢了先,他便扶着座位又坐下来。
外面的风雪一瞬间涌入,江佟被冻得缩起脖子。
大概过去十多分钟,前方的车纷纷松动,然而司机不在,他们这辆车不能走。众人正着急,坐在车门边的阿姨突然站起来,大喊“来了来了”。
急救箱就在前排,导游一下慌了神,江佟却很快地站起来,动作迅速地抱出急救箱。
敞开的风口被堵住,江佟还低着眼,只看到一只沾满厚雪和泥土的黑色皮靴。
饶是拥有好几年急救经验的江佟,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抬了下头。
对视的瞬间,他们都愣了一下。
“扶他躺下来。”江佟声音冷静。
车狠狠地晃了一下,所有乘客都没留神,纷纷发出惊呼。
警笛声响起,刺破冰冷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