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彻底安静下来,王士铭打开了一盏黯淡的落地灯,他脸面变得冷酷,像刚要升起的月亮,带着一股寒意。
他给自己斟满一杯,拿着酒来到了窗边,今天围绕着公寓的人明显增加了。也不知道小陈是否已经逃脱。
眺望美丽的维港,海上风平浪静,月光在海面铺陈开来,微风滑过他的鬓角,三月的天气,对于阳刚的他来说,很舒适,很美。
他仰头喝下醇厚的酒,酒香通过喉咙渗入心脾,感觉非常舒爽。
当他看到山坡下的军车爬行而上时,他转身回到客厅。
楼下军车传来关门声,紧接着是公寓楼大门被强行打开的声音。
渴!冷!痛!
他刚刚换好了衣服,白色的衬衣,血红色的领带。他当日穿着它和周曼华步入教堂,陪衬着她的大红旗袍。她美得耀眼,像是盛放的牡丹。
砸门的声响越烈,迷蒙中,一队日本兵手举着枪冲进来。随之而来是令人生厌的野兽味道。
合上的闪亮迷人双眼,再也没有睁开。香烟在亮了最后一下后,彻底的永远熄灭了!
‘您好,多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帮助和配合。’一个带着书卷气的本地人伸出手。
伸出的手坚定地握着了小陈,‘需要我们去营救吗?’
队长轻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我们都懂。你先去休息,明天我们带你从秘密路线去大后方。’
&039;我的上司是汇丰的高层~王士铭。&039;小陈在队长耳边轻轻说道。
午夜,小陈用被子盖住自己,终于痛快地大哭了一场!
上星期,她收到了王士铭的来信,信是从澳门寄出的。那是亚洲唯一中立的地方。有些有先见之明的香港富豪,逃到了那里避祸。
‘吾妻月儿,我一切安好。已经加入了中华商会,还在银行工作着。勿念。现在寄信给你很不容易呢,好在澳门还有船通往巴西,才能将信寄出。也不知道要多久,或者你能不能收到。
夫~蕴山。’
‘或者是怕被日本人截到吧。’小孔提醒道。
晒着下午的暖阳,不一会她感觉眼皮越发的沉重,窝在沙发上昏昏睡去了。
周曼华在爱人的怀抱中,柔软得像婴儿一样熟睡,舒畅的甜美感流畅全身。
她起身去睡房拿来毯子,回来时看到王士铭一个人落寞地坐在沙发上,穿着那套他们结婚时的衬衣,红色的领带格外的抢眼。‘蕴山,你怎么穿了这套衣服?’
忽然,上扬的嘴角滴出血来,一滴一滴像是夕阳下的凤凰花般艳红。周曼华心痛不已,慌张地伸手去抹拭掉鲜血,‘蕴山,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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