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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的祝知希像个软软的、蓬松的海绵球,皮肤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甜。不完全是柚子花的气味,那味道很微妙,有些像熬煮了很久的米粥的清香,又像是冬日里晒了一下午的被子的味道,暖融融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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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明明没有信息素,可傅让夷却总在他身上闻到很多香气——街角香甜的苹果派、绿意十足的鲜切玫瑰花,透着幽幽酸甜的白葡萄酒,绵软的婴儿爽身粉,暴雨天湿乎乎的苔藓,雪后冷冽清甜的空气,山谷里带着青草味的自由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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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数过后,他忽然没那么遗憾了。祝知希很好。这个世界很好。世界上所有好闻的气味,都是他的“信息素”,连他这样不敏感的人,也经由祝知希的身体一一嗅遍,好像打通知觉,重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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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有爱过这个世界,也认为自己不需要,但这个世界却递给他一个大大的海绵球,让他试着去拥抱,再预言般告诉他:你会爱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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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夜色里,他亲吻了祝知希的额头,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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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小声重复了一句话,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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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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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和他一起陷入软乎乎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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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祝知希浑身酸疼,感觉没一块骨头是完好的,眼睛也有些肿,睁不开。他习惯性伸手,摸了摸身侧,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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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只剩一只兔子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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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他清醒了大半,抓起兔子,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傅让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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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嗓子哑得,声音都没发出来……不知道还以为他这双长腿是昨晚拿嗓子新换的,难怪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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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晕眩,祝知希又倒回到枕头上。找到手机,打开来一看,上午10点2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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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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