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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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商商忘了程水从什么时候开始留现在这个发型，印象中她好像一直在脑后这么扎个小揪，不长不短的，有点中性，有时会被误认成长相清秀的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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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没想过留长？”赵商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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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起来不方便。”程水挠了挠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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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小怕麻烦，怕麻烦父母，也怕麻烦自己，于是钻研糊弄学。吃饭糊弄，有菜没菜随便扒两口。穿衣服糊弄，随便套两件再把校服往上一罩，拉链拉到最顶上。打理自己也糊弄，长头发她洗起来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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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小时候脏兮兮的，还流鼻涕，更要命的是她还犯鼻炎，鼻头被粗糙卫生纸磨得通红破皮，边擦药边溃烂，一熬就是一个春天，迟迟不见好，到这时候她爸才发觉不对劲，必须领着小孩上医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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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鼻头终于结痂了，鼻炎还是每年都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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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商商借着她生日的由头给她送了一箱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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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用，程水有点吃惊，因为纸巾太软了太舒服了，浸在水里还不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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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珉笑她没见过市面，她就是没见过世面，没用过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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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青山铺的小店里根本没得卖，后来偶然在一家大型购物超市里发现有售，上面标的日文，她看不懂，售货员介绍说这种是鼻炎患者专用的纸巾，价格比普通的高出好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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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年，赵商商都装作不记得她生日，又突然间记起来的样子，说来不及准备，还是送你纸巾吧，懒得想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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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不像生日礼物的生日礼物，搞得像双十一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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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没拒绝过，她想要，就收下了，拒绝显得太矫情，赵商商又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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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小时候不爱洗澡的坏毛病也是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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