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自己都懵了，本王分明在吓唬你，你却在可怜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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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忽然又想到什么，丹卿犹犹豫豫的道，“人之初，性本善，那小姑娘尚且年幼，想来也是身不由己，咱们能帮帮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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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近在咫尺，他们默契地在路畔一株常青树下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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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冽望着对面的丹卿，他眉眼染着朦胧灯火，面上纯真不似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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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段冽突然不想再用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来谈论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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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道：“她自小浸淫在阴暗环境中，心已经坏了。哪怕将她解救，她亦是心向坏人。官府也曾救过类似的孩子，最终却是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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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卿听明白了，虽然许多细节不清楚，但他懂段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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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管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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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冽缄默片刻：“明天我会跟知府讲一声，你要是记得他们的样子，就画几幅人像给我，不记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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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卿精神抖擞，立即抢答道：“我记得，我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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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腌臜，在大威朝这片土地上，其实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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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攘人间，百鬼横行，有时候就连身边最熟悉的面孔，都分不清是人是鬼，又如何能除尽世间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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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道理，像他这种不知忧愁的世家公子，想来一辈子也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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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冽俯首，他看着面前这双璀璨生辉的明眸，那些埋葬在心底的阴暗欲望，再度随着潮湿之地的苔藓，蓬勃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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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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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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