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离不开回鹘明里暗里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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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安公主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唯一的私心不过是想保存雁来这个血脉亲人,谁又忍心让她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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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昕完全可以用护送她回国的理由,组织一批人手撤出西域——别看他现在病歪歪地躺着,但雁来相信,他绝对有能力带领一支队伍穿越吐蕃的封锁线,回归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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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长安,他也依旧是在安西坚守数十年、并迎回公主血脉的功臣,绝不会有人因为西域的陷落而苛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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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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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雁来知道,郭昕不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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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郭昕收回视线,又道,“苏武在匈奴十九年,班超在西域三十一年,皆得归中土,叶落归根。郭昕去国离乡四十二载,无日不思之,然而……我能撤走,守城的士兵能撤走,可是这一城的老弱妇孺,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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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心绪激荡,他又用力咳嗽了好一阵,才道,“当年班定远上疏乞归,言‘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最终得偿所愿,诚为可喜。可是老夫却更爱戴叔伦那一句,‘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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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的,郭昕这会儿的精神看起来竟比之前要好得多,面色红润、目光灼灼,看得雁来暗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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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顺着他的话道,“大都护豪言壮语,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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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嘴上功夫罢了。”郭昕似乎用尽了力气,重新倚靠在床头,神色淡淡道,“你既到了安西,该知道这里的局势也十分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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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来说,“恐怕比您想的还要糟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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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昕立刻转头看向她,目光锐利,“还有什么消息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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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回鹘滕里可汗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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