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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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瑭躺在潮湿黏腻的画上，墨绿色绸缎长裙凌乱，缓了好久，才艰难地挪到画框边缘，不想让自己还躺在那只蝶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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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姜令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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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几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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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都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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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词衣服甚至都没有任何乱掉，结束后又是衣冠楚楚的姜教授，此时漫不经心地垂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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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瑭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刚慢吞吞地撑着画框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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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男人神色自若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重新半跪下，再次握住少女漂亮伶仃的脚踝，将一条镶嵌着墨绿色翡翠的脚链，扣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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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金色的脚链，是双层的设计，其中一层穿着排小巧细密的翡翠珠子，与黎瑭这身墨绿色长裙非常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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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瑭有些迷茫无措，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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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到姜令词用一如既往清晰沉缓的嗓音说：“恭喜姜太太，画展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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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瑭垂眸看着踝骨上多出来的脚链，许久没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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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颤了下，她敛了所有情绪，懒懒地哼了声：“如果你恭喜我离婚快乐，我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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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词顺势将她横抱起来，语调很淡又不容置喙：“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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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瑭梦中都是姜令词把她压在《蝶化》上，与画中人前后夹击般将她完全禁锢住，以及他最后说的“不离”这两个字、加之为她戴上的脚链，像是一条锁链，锁住她，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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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地走向锁链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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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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