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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却又道:“没有夫妻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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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依然保持着趴伏的姿态,不过却缓慢回首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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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垂眼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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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那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在她无法企及之处,有什么情绪在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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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张了张唇,想说什么,但到底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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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地将额抵在柔软的毛毯上,就那么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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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阿妩只看到薄薄的两片唇,以及线条分明的下颌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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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三十多岁了,且享受着天底下最顶尖的富贵,不过他却略显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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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去细想,她根本想不到他竟是太子的亲生父亲,是比她长了辈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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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男人再次开口:“也没有举案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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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没有回话,她略仰起脸,神情涣散地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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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身为帝王也有一些不得已,可这和她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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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浩瀚,天地广阔,此时她和一个男人同在一处营帐内,身体甚至紧紧相贴,正在做着人世间最亲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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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实他们的距离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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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想社稷之高远,有人在想银钱之琐碎,有人享用了天下至权后才想起索取一些柔软的情爱,有人却在用自己仅有的身子去求个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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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是一座纯然的荒野,她便是最孱弱的那只兔,随时会被飞禽猛兽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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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体味高处不胜寒的落寞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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