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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棋父母的墓被打理得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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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山头上的墓,很多杂草丛生,有的甚至直接是一个土包,再体面一些的则用红砖垒起来一个坟头,让人看不出是后代不孝或者有心无力。也有些更精致一些的,同大城市的墓地看起来无甚区别,墓碑干干净净。罗棋父母属于后者,足以看出亲戚们对其上心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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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是桑越买的,贡品是罗棋买的,全都端端正正摆好,罗棋蹲在墓前,食指触碰到墓碑上两人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带着笑意,仿佛在某个时空一直注视着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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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棋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总是梦不到父母,也曾怪他们不愿到自己的梦里来,如今发现自己向来不来祭拜,父母却也从不在梦中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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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罗棋意识到卓清沅的话说得太对,其实罗棋一直都是自私的,他很怕自己放下这份愧疚,怕到不敢回来到父母的墓前,怕自己看见碑上的这张黑白照片之后意识到自己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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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在捆绑罗棋,一直都是他自己在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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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棋双膝跪下,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墓碑之上,虽然旁边已经没有别人,但罗棋仍然无限放低自己的声音,说出口的话几乎已经成了气音,他语速很慢,仿佛怕自己接下来的话会惊扰到谁:“爸,妈。我这几年过得其实还不错,但是接下来,我要去过更好的生活了,对不起。以后每年都会回来看你们,和桑越一起,我不再强行用愧疚绑住你们了,希望你们来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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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保护我了,请保护好你们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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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后罗棋本就打算带桑越回爷爷奶奶那里见一面,却没想到两人在山脚下就碰见了撑着拐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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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棋一愣,快步走过去之前在桑越耳边低声说:“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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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越也跟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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